多少年了,生命中走失过多少的人和事,再不相见。唯它,年年如期而至,从不背弃,亦不爽约。最常见的,是两双绒拖鞋,一双蓝,一双红,它们相偎在砖堆上,孵太阳。重“见”他们,是在几天后的午后。他的背后,是一堵废弃的围墙,但这不妨碍桂花糕的香。老人瘦小,永远一身藏青的衣,藏青的围裙。麻子师傅的烧饼炉,是当年老街的一个标志。三卖杂粮饼的女人,每到黄昏时,会把摊子摆到我们学校门口。
2017-09-15
美文摘抄蚕豆花开了,星星点点,伴在菜花旁,像撒下无数的小眼睛。白萝卜的花,是粉紫的,小蜜蜂们围着它嗡嗡,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只停在花蕊上,给它拍了一张照。一种叫婆纳头的草,开粉蓝的花,花细小得像米粉。我拉近镜头,拍下那粒粉蓝。再看显示屏上,分明是一朵美得让人心疼的花呵,像乖巧的小女儿。
——摘自丁立梅《有美一朵,向晚生香》
我读我悟
春天里的乡村,多姿多彩,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很有看头。看!蚕豆花开了,开的那样美,像无数的迷人的小眼睛。看!白萝卜开出了粉紫的花儿,惹得成百上千的小蜜蜂围着它嗡嗡地飞着。可想,白萝卜的花是多么的美丽。看!那婆纳头虽然是草,却开出了粉蓝的花,那花像米线一般秀气、柔嫩……镜头上,那花是乖巧的小女儿,多么的叫人心疼啊。在野地里开放,没有园丁的细心呵护,只有阳光雨露的丝丝养护;没有园丁为它建立温暖的避风屋,只能任凭狂风暴雨的摧残……但是,尽管它经受了这么多的艰难,但还是在来年春天如期竞放。
美文摘抄
真真是纠缠不休啊。某天,鼻子里先是钻进一丝香,一丝甜,香的很桂花,甜的很桂花。正惊疑不定呢,那香,那甜,突然汹有澎湃起来,奔腾起来,一浪一浪涌过来,把鼻子填满。又从鼻孔里钻进嘴里,钻进心里,霸道地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摘自丁立梅的《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我读我悟
金秋十月,麦子黄了,果子熟了,桂花开了。桂花的香不同于梅花、月季,它的香是扑鼻的,是一个不留神就会钻进人们的肚子里的它的香还是浓烈的。桂花的香让人们感到心情愉悦,认烦恼的人丢到烦恼。那香正如文中作者所写的那样,是纠缠不休的,时不时闻到那唳人心脾的香味。当闻到这股香味时,人们的心飞到了空中,心中永远留下了这香味。
美文摘抄
也在微雨中,会碰到它。这个时候,它化作滴滴香雨,落在你的眉上、发上、肩上,落在你的心里。你静静立着,感受着这份静美。多少年了,生命中走失过多少的人和事,再不相见。唯它,年年如期而至,从不背弃,亦不爽约。你很感动,生命中终有赤诚可信。
我读我悟
滴滴香雨,阵阵桂香。在秋天的空气中,丝丝秋雨飘洒在空中,阵阵桂香弥漫在空中,于是,雨滴中化入了一丝丝桂花,雨,也变香了。每天秋天,秋风飘飘,秋雨点点每每到这个时候,它总会相约在秋风秋雨中。
摘抄丁立梅《一枝月季》
一枝月季,真的只有一枝。我用剪刀剪下来,随便往土里一插,它居然成活,居然长出一大棵。
花池朝阴,阳光不大眷顾得到,真是委屈了这枝月季了。
可人家愣是没感到半点儿委屈,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委屈。
它忙得很呢,它要开疆拓土,要增丁添口,要兴旺一个家族。
没有阳光普照,打什么紧?天光是任意取的呐。
风取几缕,那里面有阳光的味道。
云取几朵,那里面种植着阳光。
鸟叫声取几滴,那里面拌着阳光。
星辰最是慷慨大方,也会赠送它一些光亮,那里面也有阳光的影子呢。
丁立梅的花未央,人未老的优美句子
时间让我们向前走,往事让我们停留,
缘分尽了,
只能各自分开行走。
过去了,都过去了,
所有的爱与哀愁,
都如落叶,归于尘埃。
秋水无痕,秋草连天涯,
以为的铭心放骨,
就这样风轻云淡了。
缘散各奔西东,
缘来且行且珍惜。
流年暗中偷换,
你说,你只是习惯了离别,
离开人生并不会不同。
当告别后成追忆,
多少过往湿了眼眶。
女人心,似花开,
花开花落就苍老,
那一段年华,走得辛苦,
是你看不见的忧伤。
终究会有一天,
遗忘曾经的他。
一念执着,华发生,
我以为已把最初的自己藏好,
藏得不让任何人看见,
但有一天,字落成愁,
你仍是我最重的心事儿,
那些眼泪,不小心将悲伤泄露。
如果坎坷之后还是坎坷,
也请不要气馁,从容的去面对。
也请为我祝福,
让我们坚定的去寻找希望,
你从我的身旁越过,
暖意布满整座城的夜色。
千山万水的奔波,只为看你一眼,
时光交错,花未央,人未老,
便是人间好时节,
如果微笑可以挽晴天,
愿你的人生处处阳光!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丁立梅 好词好句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文/丁立梅
一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伏在三楼的阳台上,往下看。
那儿,几间平房,座西朝东,原先是某家单位做仓库用的。房很旧了,屋顶有几处破败得很,像一件破棉袄,露出里面的絮。“絮”是褐色的木片子,下雨的天,我总担心它会不会漏雨。
房子周围长了五棵紫薇。花开时节,我留意过,一树花白,两树花红,两树花紫。把几间平房,衬得水粉水粉的。常有一只野鹦鹉,在花树间跳来跳去,变换着嗓音唱歌。
房前,码着一堆的砖,不知做什么用的。砖堆上,很少有空落落的时候,上面或晒着鞋,或晾着衣物什么的。最常见的,是两双绒拖鞋,一双蓝,一双红,它们相偎在砖堆上,孵太阳。像夫,与妇。
也真的是一对夫妇住着,男的是一家公司的门卫,女的是街道清洁工。他们早出晚归,从未与我照过面,但我听见过他们的说话声,在夜晚,喁喁的,像虫鸣。我从夜晚的阳台上望下去,望见屋子里的灯光,和在灯光里走动的两个人影。世界美好得让人心里长出水草来。
某天,我突然发现砖堆上空着,不见了蓝的拖鞋红的拖鞋,砖堆一下子变得异常冷清与寂寥。他们外出了?还是生病了?我有些心神不宁。
重“见”他们,是在几天后的午后。我在阳台上晾衣裳,随意往楼下看了看,看到砖堆上,赫然躺着一蓝一红两双绒拖鞋,在太阳下,相偎着,仿佛它们从来不曾离开过。那一刻,我的心里腾出欢喜来:感谢天!他们还都好好地在着。
二
做宫廷桂花糕的老人,天天停在一条路边。他的背后,是一堵废弃的围墙,但这不妨碍桂花糕的香。他跟前的铁皮箱子上,叠放着五六个小蒸笼,什么时候见着,都有袅袅的香雾,在上面缠着绕着,那是蒸熟的桂花糕好闻的味道。
老人瘦小,永远一身藏青的衣,藏青的围裙。雪白的米粉,被他装进一个小小的木器具里,上面点缀桂花三两点,放进蒸笼里,不过眨眼间,一块桂花糕就成了。
停在他那儿,买了几块尝。热乎乎的甜,软乎乎的香,忍不住夸他,你做的桂花糕,真的很好吃。他笑得十分十分开心,他说,他做桂花糕,已好些年了。
我问,祖上就做么?
他答,祖上就做的。
我提出要跟他学做,他一口答应,好。
于是我笑,他笑,都不当真。却喜欢这样的对话,轻松,愉快,人与人,不疏离。
再路过,我会冲着他的桂花糕摊子笑笑,他有时会看见,有时正忙,看不见。看见了,也只当我是陌生的,回我一个浅浅的笑,——来往顾客太多,他不记得我了。但我知道,我已忘不掉桂花糕的香,许多小城人,也都忘不掉。
现在,每每看到老人在那里,心里便很安然。像小时去亲戚家,拐过一个巷道,望见麻子师傅的烧饼炉,心就开始雀跃,哦,他在呢,他在呢。
麻子师傅的烧饼炉,是当年老街的一个标志。它和老街一起,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三
卖杂粮饼的女人,每到黄昏时,会把摊子摆到我们学校门口。两块钱的杂粮饼,现在涨到三块了,味道很好,有时我也会去买上一个。
时间久了,我们相熟了。遇到时,会微笑、点头,算作招呼。偶尔,也有简短的对话,她知道我是老师,会问一句,老师,下课了?我答应一声,问她,冷吗?她笑着回我,不冷。
我们的交往,也仅仅限于此。淡淡的,像路边随便相遇到的一段寻常。
我出去开笔会,一走半个多月。回来后,正常上班,下班,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女人的摊子,还摆在学校门口,上面撑起一个大雨篷,挡风的。学生们还未放学,女人便闲着,双手插在红围裙兜里,在看街景。当看到我时,女人的眼里跳出惊喜来,女人说,老师,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当下愣住,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很重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记得你,就像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凡来尘往,莫不如此。